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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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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幾只二級喪屍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,林仲豪猛然轉身,反手把槍敲在喪屍的頭上,用力之大,把喪屍的腦漿全都搗了出來,灰色紫色渾濁的東西全都濺在了衣服上。

他不舒服地皺眉,也不知道病毒在二級喪屍體內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循環,渾身都變得臭烘烘的。

王月拉了一把林仲豪的袖子:“先去那棟大樓邊,他們都已經過去了!”

十幾米外,秦嘉樂的良好視力讓她非常清楚地看到了這些,不由得微微皺眉。不過這件小事在目前的危機下顯然不值一提,她身體抵在門上,對著林仲豪揮手:“快來!”

林仲豪和王月跑進來,鐵門在他們身後關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顧衡宇在門後墻上的密碼機處快速輸入密碼,把大門鎖死,確保外面的喪屍不會把門推開。

陳晨促狹地眨眼:“你這是怕喪屍解開密碼?”開玩笑嗎,他們這些正常的人類都不一定有能力破解密碼,外面那些腦漿和血液混在一起的東西怎麽能解開呢?

顧衡宇頓了一下:“以防萬一。”

林仲豪的身上還帶著喪屍身上流出來的東西,把制服弄臟了,而且身上的味道更加難聞。秦嘉樂挨得近,沒忍住打了個噴嚏。

林仲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明顯是在問:“有那麽難聞嗎?”

秦嘉樂說不出來,沒有直接說,只是看了看周圍,從有張桌子上拿出來幾張白紙,上面密密麻麻地印著一些文件什麽的,用白紙給林仲豪身上的臟東西擦掉。

王月看了過來,撩了一下頭發:“這是什麽地方?”

外面被隔在門外的喪屍發出哀嚎,爪子劃拉在門上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
顧衡宇還在埋頭倒騰,在門口按下一個按鈕,隨著他的動作落下去,門口亮起一片白花花的光,電翻了一大片的喪屍。

顧衡宇神清氣爽:“真是的,在外面拍門吵死了。”

陳晨:“……”

秦嘉樂冷靜道:“電網?怎麽弄的?”

顧衡宇:“是這棟大樓的安保系統,我剛入侵了一下系統,碰到大門的人就是這個下場。”

所有人都沒說話,一樓沒有什麽光進來,大廳擺設很少,也有可能是被搬空了。除了幾張辦公桌和沙發以外,沒什麽別的東西了。桌子上還有一些東倒西歪的名片牌,上面用紅色的顏料印著一些字。

秦嘉樂拿出一個看:“綠營?這是個什麽公司?”

林仲豪端起槍,繞著大廳走了一圈,整棟樓看起來都靜悄悄的,應該是沒有別的喪屍了。

陳晨:“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公司……沒什麽特別的。”

王月:“我們被堵在這裏,怎麽去那個制藥廠啊?”

所有人都有些發愁,秦嘉樂說:“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出去的路吧。不過一定要避開喪屍,外面的太多了。”

他們走上二樓,樓上是很多小工作室的空間,每個工作室都在這棟大樓中租用一定的空間,上面掛著不同工作室的牌子。外面是半透明的玻璃門,只能模糊看到裏面有許多電腦和桌子。

秦嘉樂好奇地推開其中一扇門,末世來臨的時候她還沒有畢業,本來都已經在籌劃實習的事情了,沒想到現在還能提前來看看在公司工作的環境是什麽樣的。

推門進入的瞬間,她楞住了。沒有喪屍,卻有人的屍體。地上躺著一個頭破血流的男人,屍體早就爛了,在這樣的天氣下發出陣陣難聞的惡臭。墻上還留下來血跡,已經變成深色,看來應該是這個男人在走投無路之下選擇了撞墻自殺。

秦嘉樂吞咽下口水,不知道該說什麽。也許沒有經歷過這樣事情的人是不會明白的,不過這樣的死法其實非常考驗人的勇氣,如果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。是不會成功的。因為人在選擇自殺的時候,通常都沒有那麽大的狠心,沒有孤註一擲的勇氣,更沒有真正對自己狠心的念頭。即使是這樣,從墻上的血跡來看,男人應該也撞了好幾次才對。

辦公室裏還有另外的屍體,有一位女士應該選擇了服堵自殺,死狀也不算太好看,在失去生命之前,毒藥發揮了作用,她應該是缺氧,可是卻沒有辦法呼吸,一直在用手抓撓自己的脖子,直到生命的火光逐漸暗淡下去。

剩下的幾個人也和她差不多,藥瓶子就放在辦公桌上。

走進這裏,秦嘉樂可以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絕望氣息撲面而來。她嘆了口氣,不忍心再看下去,轉頭出去了。

陳晨喃喃自語:“為什麽要選擇自殺?”

孟鑫的心情也很沈重:“可能是真的覺得活不下去了吧。”在食物缺少,外面還有嚎叫著要撕咬自己的喪屍,而且等不到救援的情況下,真的認為生命已經無所謂了。

他們沒有在這個地方多做停留,而是轉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。

他們在走廊上默默走著,秦嘉樂的動作突然在一個拐角處頓住。

陳晨:“怎麽了?”

“噓!”秦嘉樂做了個收聲的手勢,“好享有聲音!”

陳晨立刻緊張起來:“什麽聲音?喪屍嗎?!”

林仲豪皺眉:“沒有聽到。具體在哪裏?”

秦嘉樂剛才只是抓住了一個一閃而過的聲音,像是有人在地上快速奔跑,腳踩在地上的聲音。反倒不像是喪屍。

走廊上陷入一陣沈默。

緊接著,又是一陣十分小聲的跑步聲,這次聲音比較大,而且大家全都在非常認真地傾聽,於是就都聽到了,果然是有人在跑步,而且距離他們也不算遠,就在腳下的位置。

秦嘉樂把槍口對著樓梯,不管是人還是喪屍,只要想上來,都需要經過這邊唯一的樓梯。電梯在停電的時候就已經廢棄了,不會有人傻到去按電梯的。

“怎麽能是活人呢?”王月皺眉問道,感覺事情發生得太過蹊蹺。

這件大樓看起來完全不像還有人在裏面的樣子,通過剛才那間辦公室,他們就已經明白了,這裏的食物也沒有,甚至可能連淡水都喝完了。那麽樓下的那個東西……

那腳步聲逐漸消失了,就好像剛才聽到的只是他們的錯覺一樣。

就在孟鑫打算提議下去看看的時候,秦嘉樂已經動手了。

她看到樓梯旁邊的位置閃過一個灰色的人影,很小一個,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,不過她沒有貿然開槍,只是用冰快速冰凍過去。

結果好像並沒有凍到人。

她和林仲豪互相對視一眼,慢慢走過去。

果然,隨著異能發動的時候,水泥墻上被冰拂過的地方結了小小一層冰霜,看上去是淺藍色的,還有點漂亮。這些冰霜直接蔓延到了墻根下,不過並沒有人。

秦嘉樂伸手在墻上摸了一下,黏到了一手的冰,細細碎碎的。她搓搓手指,把冰搓下去,若有所思道:“動作還挺快。”

“是喪屍嗎?”陳晨問道。

秦嘉樂搖頭:“感覺不太像。”

林仲豪:“在門後。”

秦嘉樂倒是沒有那麽緊張了,她可以確定是活人,而且看剛才那個模糊的影子,也許還是一個小孩子。

她非常放松地敲了敲門,門是半掩著的,後面就是樓梯,頭頂的緊急出口標志已經不亮了,變成灰色。

“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跑出來的,”她對著門後說,“不過我是軍部派來營救幸存者的小組,已經沒事了。”

陳晨眼裏帶著一種懷疑。外面大堆的喪屍包圍在這棟樓下,難道說這就是“沒事了”?

不過怎樣,秦嘉樂對自己的溝通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,她盡力哭出一個和善的微笑,對著門伸出手:“不要害怕。”

門輕輕動了動,可是後面的人並沒有出來。

秦嘉樂執著地往前進了一步:“沒關系,我們不會傷害你的……”

“走開!”

門後的人突然出聲,聲音嘶啞,聽不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,只能感覺到聲音再顫抖,帶著莫名的敵意。

秦嘉樂楞了一下,想把門拉開。

就在這時,林仲豪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,千鈞一發之際,伸出手拉回秦嘉樂。他用了點力氣,把人整個兒拖過來抱在懷裏。大腦都來不及思索為什麽會這樣做,可能只是因為感覺到了危險。

果然,那扇門在林仲豪出手的一瞬間被拉開,從後面鉆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,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麽,反正是個液體,用力往前潑去。

秦嘉樂摔到林仲豪的懷抱中去,鼻子正好撞在人的胸膛,硬硬地發疼,被硌得鼻尖猛然開始酸了起來。

小孩子手裏的液體被潑到地上,地面上立刻泛起一陣氣泡,像鍋上燒開的水那樣,同時還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。

孟鑫倒吸一口冷氣:“是硫酸!”

所有人大駭,如果不是林仲豪出手及時,這杯硫酸也許就要落在秦嘉樂的身上了。看這東西在地上的反應,如果被弄到身上,也許就沒有一塊好皮膚了。

他們齊齊看向這個小孩。之前因為想著年齡不大,所以沒有多加防備,可現在看來,能對人潑硫酸的小孩子,誰知道怎麽會出現在這呢?

那個小孩看不出來是男是女,頭發半長,油膩膩臟乎乎的,垂在肩上。額前一些碎發擋住了他的五官,不過還是能從露出來的部分看到他怨毒的眼神。他手裏拿著一個特制的容器,硫酸剛才應該就是被放置在這個容器裏面,然後潑出來的。

秦嘉樂還有些驚魂未定,她看著那個小孩:“你……”

“別過來!”小孩重新嚷嚷起來,他一只手放進褲兜裏,又掏出來一瓶容器,看起來似乎不止拿了一瓶硫酸,“我可是還有的!這下我不會再失手了!”

秦嘉樂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,突然發現的幸存者,而且還是一個小孩,為什麽會對他們有那麽大的敵意?而且她可不認為硫酸可以是一個小鬼頭就輕輕松松弄到的,他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。

“你冷靜一點。”秦嘉樂不像剛才那樣溫柔地說話了,“我們不是壞人,也不會傷害你,請你帶我們去幸存者躲藏的地方,可以嗎?”

小孩子五官扭曲了一下,就在他還要繼續打開瓶子潑硫酸的時候,秦嘉樂揮手,直接一片冰霧,把小孩子凍在了原地。

他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動作,一手拿著容器,一手作勢要打開瓶子,結果沒想到對方的速度更快,他整個人都沒辦法動彈了。

秦嘉樂氣定神閑地走過去,伸手在小孩面前揮了揮,他現在只能動動眼珠子,不過足夠表達自己氣憤的心情了。

秦嘉樂:“怎麽樣?怕不怕?就你還敢偷襲我?!”

陳晨長嘆一口氣。秦嘉樂一直和小孩子不太對付,親戚家的小孩全都和她關系不好,理由是總認為“小孩子的吵鬧聲很煩”和“一直要別人讓著哄著的小孩子實在是太討厭了”。

這個小孩本來沒做錯什麽事,只不過他挑戰了秦嘉樂的底線,並且消耗了她的耐心,這點大概是直接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吧。

不過秦嘉樂還是留了點分寸的,她現在的冰只能凍住別人的行動,卻不會把對方凍死,和那種對待喪屍的異能不同。只不過,雖然沒什麽大礙,呆在冰裏的感覺一定非常不好受。

秦嘉樂敲了敲小男孩的胳膊,那裏摸起來硬邦邦的。

“還想著潑我硫酸嗎?”秦嘉樂笑得非常溫和,可是她身後的一眾隊員都清楚,她此刻已經在壓抑心底的不爽了。

“知道女孩子如果被潑到是多麽不得了的事情嗎?”秦嘉樂問,也不知道被凍住的小男孩能不能聽到,“居然就敢這樣潑上來?!我倒想要知道到底是誰這樣教你的!”

“請……請手下留情!”

就在秦嘉樂教育這個被凍住的小鬼時,從樓梯上又走上來一個男人,差不多三十來歲,大概是跑得太急了,扶著欄桿呼哧呼哧喘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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